2023年9月22日下午，第651期现代经济学系列讲座经济学院710会议室和腾讯会议室顺利举行。本次讲座的主讲人是来自芝加哥大学经济学院的王绍达老师，报告的题目为“The Law and Economics of Lawyers: Evidence from the Revolving Door in China's Judicial System”。本次讲座由复旦大学经济学院左雪静老师主持，刘志阔老师、王永钦老师、刘宇老师和部分博士及硕士研究生参与了此次讲座。
王老师首先介绍了研究背景。“轮换式律师”是指那些在政府部门如法院和律师事务所之间频繁切换职位的律师。在中国，特别是指那些曾在政府部门工作过，然后转而在私人律师事务所中当律师。这一现象可能会引发道德和法律伦理方面的争议，因为它涉及潜在的利益冲突和不正当的利用政府职位获取私人法律业务的机会。例如，这种律师可能会利用他们在政府和私营部门之间的经验和联系，以在法律领域中获得竞争优势。在中国，政府在许多领域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包括监管和批准许可，这可能会导致政府官员和律师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这种“轮换式律师”现象可能会引发公众和法律界对职业伦理和法律透明度的担忧。而已有的文献对于律师在法律服务的产出中的作用的研究几乎是空白的。王老师利用中国法律系统中独特的“轮换式律师”现象研究了律师在塑造法治和经济结果方面的作用。王老师首次搜集并整合了中国2014-2022年间包括法官、律师、律所、诉讼和诉讼案件在内的数据。这其中涵盖了超过15000个法官离开了他们在政府部门的岗位，并作为律师加入私人律师事务所。“轮换式律师”占到了法官整体的6.5%，而占全体律师的比重则为2.5%。利用这一独特和全新的数据，王老师发现了四个特征事实。第一，在刑事诉讼案件和商业诉讼案件中，“轮换式律师”都在获得有利的法院判决方面享有显著的优势。具体来说，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在刑事案件中，由曾担任法官后转行当律师的代理辩护的被告平均判刑时间短5%，并且被判无期徒刑（死刑）的可能性低9%。在商业诉讼中，考虑案件特征不变的情况下，由轮换式律师代理的诉讼当事人平均胜率高出10%。第二，利用同一个律师在本地和异地庭审之间的表现差异，研究发现“轮换式律师”的优势既来源于 "认识谁"，也就是他们的社交和人际网络；也来自于 "知道怎么做"，也就是专业知识和技能。第三，“轮换式律师”为其所在的律所提供了显著的价值。因为“轮换式律师”不仅仅是前线律师，还起到了帮带初级律师和吸引大客户的作用。第四，“轮换式律师”通过服务更富有和更大的客户和加入的更大的律所造成了中国刑事和民事案件中的系统性不平等。
在讲座过程中，与会师生与主讲人进行了热烈的讨论。
文/张卓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