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期】庞春:产消者密度、市场厚度与经济演进——分工的超边际分析

  • 发布时间:2018年04月27日浏览次数:

2018年424日下午,第530期现代经济学系列讨论在经济学院710会议室顺利举行。本次讲座的主讲人是来自华南理工大学的庞春教授,报告的题目为“产消者密度、市场厚度与经济演进——分工的超边际分析”。本次讲座由复旦大学经济学院的陈钊教授主持,朱智豪教授、陆铭教授以及部分博士和硕士研究生参与了此次讲座。

 

庞教授首先解释了产消者的含义:与传统经济学生产者与消费者是割裂的相区别,产消者的概念将生产与消费者统一,一个经济行为人是生产者,同时也是消费者。而这种统一,是由杨小凯提出的专业化理论实现的。庞教授紧接着指出:专业化与分工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专业化是个人的选择,而分工是不同决策间的相互作用,通过市场来实现,但两者紧密联系。由于专业化是内生的,所以生产和消费是统一的。随后,庞教授通过一个问题介绍了研究的动因:依据世界银行的统计数据,可以发现,整个国家而言,人品密度高低与人均GDP并无必然关系。那么,为什么人口密度较高的国家或地区贫穷(如过去的中国、印度,当今的孟加拉国、马尔代夫),而人口也较稠密的新加坡、西欧小国却富裕?为什么人口稀少的加拿大和澳大利亚国民富裕,但人口也稀少的俄罗斯、肯尼亚、刚果等非洲国家却较贫穷?回顾文献,人口增长与经济增长的因果关系并没有统一的结论。对此陆铭教授认为跨国比较未必合理,因为不同国家处于不同的技术阶段,而且以城市为主的新加坡与以农村为主的其他一些国家也未必可比。

庞教授认为:人口密度变化与市场交易有关。以宋元时期为例,人口密度急剧上升,同时商品经济快速发展。其研究视角是:从分工网络的演进中,来探索国民财富与产消者密度的关系。因为内生的分工网络与参与人数有关,而参与参与专业化活动的产消者数量与人口密度有关。在图示分工与交易网络的演进后,庞教授讲解了产消者密度的模型。由模型得到的结论是:若提升交易效率或加大管控拥挤的力度, 则可驱动产消者聚集分工;若学习成本攀升,则会逼迫产消者聚集,因为越是复杂的技术,越是需要分工,这有利于削减成本的压力;若资源变得稀缺, 产消者则可通过聚集共享来获得正效应,以抵偿资源枯竭所造成的负效应,比如日本;若生产技术的正向反馈越强, 就可使产消者在相对不太稠密的区域开展分工、实施共享, 以降低拥挤的不利;若产品品类的差异性越大, 则在人口更为稠密的区域开展分工、交易与共享就越有利。

 

但是,人口密度不是市场兴旺的单一决定力。人口密度对市场厚度有潜在促进作用。市场厚度在文献中没有定义,已有的研究用人口密度来替代。庞教授提出这是不合理的:人口密度不等同于市场厚度,要考虑市场交易条件,否则人再多,也无法匹配。例如:孟加拉国和马尔代夫人口密度很大,但人均实际交易量却很小,市场单薄、交易活动微弱;相反, 澳大利亚和加拿大虽然地广人稀,但经济发达。市场厚度反映的是经济发展水平。也就是在给定区域内,不断聚集的产消者,把产出量地转化为交易量、凝聚市场规模,释放供需力量的强度。于是,庞教授引入了市场厚度模型,得到的结论是:市场厚度的形成和增加, 取决于持续改进的交易效率。在交易效率的充分改进中, 市场厚度随着商品化程度、产消者密度、市场的品类丰饶度、人均消费水平的增加而增强。产消者自供自用程度的降低, 折射了市场厚度的升高。人均真实收入则将在市场厚度的强化中实现增长。因此,这个模型回答了一开始提出的问题:为何一些国家人口密度高,但是经济却不发达?是因为市场厚度不够。

此外,庞教授还提出:单一中间变量,无法解释市场厚度的成因。各种因素间其实是互补关系:人口稠密不代表产出量大, 更不代表实际供需   量大。逛街多,但人均实际成交量小, 市场虚假旺盛。商品化程度上升, 或自产自用程度下降,但若人口稀少, 也会拉低市场厚度。交易品种类数目、人均消费水平也会影响市场厚度。讲座过程中及讲座之后,与会师生与主讲人进行了热烈的讨论。

 

/张卓韧   摄影/张卓韧